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镇子东头的墟尾拳

中药常识  2020年05月01日  浏览:3 次

镇子东头的墟尾,住着莫家三兄弟,是名闻远近的“三虎”。

大哥牛高马大,身材硬朗,举止虎虎生威;老二五大三粗,虎背熊腰,走路扇起的风能吹倒人。老四——等等,三兄弟怎有老四?嘿,或许原有四兄弟,但谁也没见过老三——更是个中翘楚:

他是身个并不很高的彪形大汉,浓眉犹如两把黝黑的刷子;浑身的肌肉往横里长,平日喜欢精赤着上身,臂膀突出一块块的腱子肉,肤色发出黑里透红的光亮;迈开两只脚板走路,姿势很像日本武士特有的那种“相扑步”,让人一看见他,就联想到水浒传的花和尚,心里不免打个颤抖。但他并不像鲁智深那样长满胸毛,只有发达厚实的胸肌,鼓起男人罕见的两只“ ”。街坊们谐趣也不怕得罪人,素来就叫他的诨名“大奶四”。

如果将老四比喻成鲁达,那么老大就是武松,老二就是史进。与梁山泊好汉略有不同的是,三兄弟都剃着光头,像三只亮铮铮的电灯泡。

在镇子上,三兄弟整天与木头打交道,但干的生路与人不同。怎么说呢?不能叫“伐木工人”,他们从不砍树;也不能叫“木匠”,他们干的并非木工。他们是将那些老粗的圆木,用锯子裁开成板料;大家把“裁板”称为“界木”,所以就称他兄弟为“界木佬”。

在街头农贸市场的旁边,有一张弯刀形的大池塘,叫作半月塘。水面上,漂浮着十几根又大又长的树干,那都是客户的建筑木料,预先浸泡在水里,等待逐一裁成板子。镇子上本来并不是没有电锯,但电锯的锯路太宽,费料,还耗电,所以很多客户都喜欢人工裁板,价格也便宜很多。

塘边的空地上,竖立一个高六七尺的架子,在前后两个“∏”木架的中间,就横架着要裁为板子的一根圆木——亦即原木。那圆木一般有两三丈长,直径常常过尺。日逐,三兄弟就在这里干活。

两个哥哥站在架子底下,各自两腿扎成马步,一起握着吓坏人的一把大钢锯,一人抓着横把的一端,将钢锯依照木头剖面画好的墨线吃进圆木,然后同时发力,从上往下极力地拉扯锯子;随着钢锯的上下运行,两人同时身段一伸一缩,步伐一前一后,就像在棹船似的。

老四则居高临下地站在架子的上方,光着的一双大脚掌呈错落的八字形,稳稳当当地紧贴着那根圆木;双手抓着钢锯的另一端,将它举过头顶,再用力把锯子往下推去。你不能不佩服他,站在那滑溜溜的圆木上,他居然如履平地,身姿稳如泰山!

这样,就响起锯木很有节奏的声音:“哧——叱叱;哧——叱叱;哧——叱叱……”虽然显得有些单调枯燥,却是气力与健美的歌唱,是一首很妙的和弦合奏曲。兄弟们配合得恰到好处,像在诠释“蹬木”杂耍的技巧,是在表演精彩的齐步三人行。

每锯一会儿,不时就得往锯口洒点水。这很有讲究,木头太干则锯子会吃口变宽;太湿则会夹锯扯不动。底下递给老四那只小水壶,他含着壶嘴,吸进满腮袋的清水,噗噗几声喷在锯口处。那钢锯马上又能顺畅运行了。

干这类苦力活,耗费的是大力气。没多大工夫,他们已是汗流如雨。那锯口飞溅的木屑,可不管他们艰辛,雪花飞舞一般不断地飘落在底下两人的头顶、脸庞、身上,将他俩装扮成粉饰雪人,只露出两双眼睛。他俩呼呼地吹气,吹开嘴里的木屑,手里钢锯不停;偶尔,用毛巾擦擦脸上的汗水。

实在累了,就地坐个片刻。捧起另一个大水壶,掀开壶盖,轮流来个牛饮。毛巾早已湿透了,拧干,就着塘水洗一把脸以及电灯泡。地上搁着一个瓶子,装着烈性粗酒,喝它两口。然后腾身跳起,继续干。

将一条原木,按规格裁成多块板子不等。然后卸它下来,再上新木。这时就看出他们的力气来了!三兄弟搭手搭脚,用铁钩咬住塘里的另外一条树干,哼唷哼唷,将它往岸上拉,就像用鱼叉从海里拖出一条死重的大鲨鱼。

他们裁出的板料,按原木捆扎,让顾主随便或苛刻检查:锯路平直,厚薄均匀——那是练出来的过硬工夫,没一点花假的。

镇子上的人们,多年来看惯了这一幕。

大家都说,这3兄弟样子粗鲁,很有“杀精”,谁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,要不你就是自找倒霉。记得有一年,有个带头搞人的家伙姓余,人们称为“芋头”,长着一张一本正经的国字脸,满脸横肉的,欺负善良的“众人2叔”曹干,将他的屋契没收了,赶二叔出了家门,还放话说:“这镇子老子说了算!看谁敢给你说话!”

谁也没料到,改天,就在“芋头”要再去搞二叔,拉队正待出门的当儿,那边厢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情景——头前是迈着“相扑步”的“大奶四”, 上身,袒露肥厚的胸膛,一步一晃地走了来;身后是他的“哼哈二将”两个哥哥;再后面是跟来看热闹的孩子和其他街坊邻里。

老四进入“司令部”,慢步走到“芋头”的办公桌前,那两条刷子一般的黝黑眉毛1掀,虎眼一瞪,目如电光,声调不高却字字清晰:

“芋头!你给我记住:曹干是我认下的2叔。这话是‘大奶四’说的!”

随着话音刚落,他那只酱钵似的拳头,好像并不经意地砸在桌面上。哎呀!那木头桌面仿佛是用豆腐做的,连皮带骨生生被砸出了一个大洞!

“芋头”惊得那张国字脸变成了马脸。他那些手下连个屁也不敢放。等他们回过神来,“三虎”与人们已经走去。

后来说起这事儿,人们都觉得不够解恨,“鲁提辖”干吗不拳打“镇关西”,让他的国字脸开个染料铺呢,实在是一种遗憾。又有人说,嘿,那一拳头算个什么,“三虎”若是用上钢锯,别说芋头,再硬的木头也能裁成十八块啊!

很多年以后,曹干二叔辞世了。其时当地还允许土葬,必须请来八个人抬灵柩,还必须配合得默契才行——叫作“轿杠佬”。事出匆猝,丧家一时却找不够轿杠佬。

正在人们焦躁的时候,蹬蹬蹬地走来了莫家三虎,头前那个依然是迈着“相扑步”的“大奶四”。3兄弟都上了年纪了,眉毛花白。

3兄弟都充当了临时的“轿扛佬”,抬起灵柩举重若轻。

“大奶四”一挥手,喊一声:“起!”

八个人就同时将灵柩抬了起来。

“大奶四”是走在最前的一杠。他每迈步,后面的人人跟随,步调一致,十分齐整,那才真是叫一个——搭手搭脚!

共 2 11 字 1 页 转到页 【编者案】莫家三兄弟个个虎背熊腰,有梁山好汉的风范,镇子里的人都有些敬畏他们。兄弟三人吃苦耐劳,做事有声有色稳稳当当,有使不完的力气。而且生性不惧强权恶势,勇于直面那些不正之气。即使在上了年纪之时,仍然乐于助人,将好汉精神传承下去,感染身旁每一个仁慈的人。莫家三虎是极为普通的人,但在作者的笔下,各个鲜活有个性,是有血有肉的真汉子。小说文字精炼,事例鲜明,带给读者启迪和思索。欣赏浏览。( 李子燕)【江山部精品推荐01 012 12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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